旅游不一定是人生乐事。本文作者高高兴兴随旅行团从北欧到俄罗斯,出师不利,第一站就遇宵小,钱包、信用卡、手机被窃,落得跟团友借钱应急。坏事却没完,一路上还有难:旅游巴士遇车祸、团员掉队,行程一再延误,冲锋陷阵游景点,最后更遇上九一一事件,飞机不飞了!几经折腾几重挫折,才辗转回到新加坡,在机场又虚惊一场……
旅行团从芬兰首都赫尔辛基转机抵达丹麦首都哥本哈根,我们下榻市区一家旅馆。
当晚半夜被同行友人尖叫声惊醒,原来睡前收拾妥当的手提行李,已经被梁上君子拎到浴室,里面东西全都倒在地板上,乱七八糟,钱包、信用卡、手机、望远镜和护身符等都不翼而飞!
幸亏宵小手下留情,没有拿走护照和机票(不然,我们两人的15天逍遥游,在第一站就必须悻然结束)。我立即跑下楼,叫大堂柜台职员马上报警,自己同时打电话向新加坡银行报失信用卡。不久,三名高头大马丹麦警察赶到,当场记录我的口供,接着上楼到客房实地调查,证实歹徒是撬开窗口登堂入室。他们安慰我们一番后,答应尽快将调查报告寄给我们。
盗窃案频繁
黎明时分,友人觉得不妥,认为应该亲自上警署报案,索取报窃书。在旅行团女领队陪同下,两个可怜虫匆匆忙忙乘德士去附近警署。一名警察为我们准备报告时,另一名警察告诉我们,这家三星级旅店(旅行社原本保证全程四星级,也许这家旅店的一颗星被人偷了)古老陈旧,保安措施和建筑结构均有问题,盗窃案司空见惯,根本不适合接待观光客。他补充说,干案者不一定是当地人,往往是非法移民,甚至是衣着光鲜的旅店房客!
欧洲炎热季节短,寒冷季节长,传统旅店客房通常没有冷气设备和风扇,加上为了节省暖气开销,客房一般不大,在非寒天关窗关门睡觉,难免闷热窒息,开窗又怕坏人乘虚而入,睡觉变苦事。
冲锋陷阵看景点
旅游车从奥斯陆出发北上,一路是挪威举世闻名的大峡湾迷人景色,途中,旅游车遭一辆汽车碰撞,幸亏撞力不大,没把我们车子撞离狭窄山路,滚下山去,否则,后果可想而知。
交通警察要从老远地方赶来,我们只能在车上苦等,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。为了及时赶搭游轮游览最优美秀丽的一段峡湾,司机一面打手机叫游轮等待,一面开快车,沿途几个绝佳景点,连歇脚拍照的机会都没有。
根据旅行社行程表,我们应该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过夜,第二天上午才参观诗尔广场、王宫、市政厅、旧城、火车站雕像,午餐后自由活动。但从奥斯陆前往斯德哥尔摩途中,旅行社却安排我们在毫无特色可言的卡拉斯达镇留宿,第二天才送我们到几个小时车程之外的斯德哥尔摩,要求我们冲锋陷阵,以短短三小时看完上述景点,接着又紧紧张张地把我们载到码头,送上开往赫尔辛基的游轮。印尼团友大吐苦水,不满他们要在这个北欧名城悠然逛街购物的计划泡汤。我也因为逗留时间太短,无法按照原定计划,参观正在那里念书的儿子的大学。
游览过赫尔辛基著名的岩石教堂、西蓓留斯纪念碑和议会广场,下午来到火车站,转搭火车去慕名已久的圣彼得堡。
赫尔辛基的火车站漂漂亮亮,我们的俄罗斯火车破破旧旧,很不调和。所谓二号位是六名乘客共挤一个斗室,座位两排,每排三个,厢房已经局促,还得千方百计在有限空间安置大大小小的行李,苦不堪言。列车员送来的糕点和饮料有怪味,难以入口。苦苦挨了八小时,天亮终于抵达圣彼得堡。
早餐考智力
圣彼得堡那家旅店外观堂堂皇皇,里面宽阔,但设备简陋,灯光不足,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。客房玻璃窗好大,必须劳动两条大汉才关紧。经历了哥本哈根那次惨痛教训,这回我们不敢大意,确保窗口天衣无缝才上床。
在这家大迷宫般酒店吃早餐,寻找餐厅是智力和耐力的一种考验,因为一来墙上没有外文指示牌,二来里面的分叉路很多,加上走廊长长的,上楼又下楼,害我跑了很多冤枉路。
虽说四星级旅店(没错是四星级的,屋顶有四颗巨星可以证明),早餐跟美味可口无缘,招待员个个是彪形大汉,其中一些双臂抱胸,活像阅兵台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。正拟草草结束早餐,离开餐厅,突见几名招待员捧着银盘走近,心中暗喜,以为这下子有口福了,不料盖盘上白布一掀开,呈现面前的竟然是罐头鱼子酱、琥珀首饰和手表(不知是真货或假货),原来他们在推销东西赚外快,将军摇身一变倒爷!我们摇头不要,低头苦笑。到过不少国家,进过不少餐馆,这种场面,还是首次遇见!
老团友掉队
参观名列世界四大博物院之首金碧辉煌的冬宫后,续程圣彼得堡郊外夏宫(又称彼得宫)。夏宫以林木苍翠和喷泉别致举世闻名,清幽秀丽美景处处,可惜我们不能久留,为的是我们得赶回冬宫歌剧院观赏不容错过的芭蕾舞。地陪带队回到旅游车,点算人数,少了两个老团友和女领队,大家在车上左等右等,等了大概一个小时,始终不见三人出现,怨声四起。地陪当机立断,吩咐司机载团队回圣彼得堡,她本人则留下继续努力找人。回到冬宫,三名失踪者赫然站在剧院门口。原来三人掉队后,自行乘德士回返市区。我不明白的是,身为一家旅行社领队,率领一个大旅行团远游欧洲,身边居然没有一台并不昂贵的手机,事先也没有抄下地陪手机号码,害大家干着急,为那两名老人家担忧,浪费了大家大好时光。
我们乘所谓一等舱软卧火车去莫斯科。列车厕所不敢恭维,臭气熏天不在话下,洗手也变成苦事,因为水龙头的开关隐藏在下方(请教了高明后才发现的),那是一支尖头金属棒,不用力托高它水不流,一用力手指又被刺痛。
惊见美国遇袭
9月11日早上,我们从莫斯科搭客机到赫尔辛基,准备当晚转机归国。在市区吃过午餐后,一行人逛街,步入一家大商场,底层是电器部门。我从厕所出来,看见大批人围观一台大电视机,好奇走近一看,惊见一架飞机冲撞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大厦惊心动魄的一幕,电缆新闻网的字幕显示:美国全部机场关闭!我回到集中处,把这个大消息告诉团友,其中一对夫妇不信,跑下去一探究竟,上来后说我年老眼花,遇袭的是位于华盛顿的五角大楼。
班机不飞了
旅行车回返赫尔辛基机场的旅途中,大家从芬兰司机口中获得更多详情,才知道恐怖主义分子发难袭击美国大城市。我当时心情很沉重,有这样的预感:今晚班机会延误,甚至取消。在机场,班机果然两度展延启程,最后总算上了飞机,可是久久不见起飞,就在座位上苦候当儿,机师宣布出现意料不到状况,不飞了,请乘客下机,航空公司会安排巴士载乘客去旅店过夜。经过多番折磨,我们才在饥寒交迫的苦况下住进客房,那时已是凌晨3时,但到6时被叫醒,旅店职员催促我们快快下楼用早餐,赶去机场搭飞机。
上了飞机,我忐忑不安,如坐愁城,祈祷祖宗保佑,一路顺风,乘客中没有亡命之徒、劫机者和炸弹手。飞机飞了很久,机师宣布班机不飞新加坡,到狮城的乘客得在曼谷留宿,第二天改搭其他航空公司客机去目的地。客机安然在曼谷机场降陆,一想到更加靠近家了,心才安定下来。
塑料袋的手枪
回到樟宜机场,在输送带等待行李时,一名机场女职员走近我和友人,问我们她手中透明塑料袋里的手枪是不是我们的,我们当场吓了一跳,拼命摇头。一查之下,原来那是电子游戏机用的玩具枪,她后来也在乘客群中找到了物主。踏进国门还吃最后一场虚惊,真是万万意料不到。
这次没带礼物,向太太道歉,她说,你平安归来,就是最好的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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